あかり
沉迷於小偶像無法自拔
                                         近期:Idolish7|千百、天陸
 

《【A3!|万至万無差】九死一生》

*武士至&武士万里

*架空古代,逻辑硬伤,没有很认真的想背景所以有bug请...无视(...

*感谢小至至老师陪我完满ㄌ这个脑洞

*角色属於A3,OOC属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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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青年在抵达约定之地後几分钟内就察觉了不对劲,摄津万里现在可能就要与袭击者同归於尽了也说不定。

 

  血的腥味在沉闷的空气里扩散开来,头顶上温热的湿意沿着脑壳下滑,摄津万里勉强睁着一只没被鲜血影响到视线的蓝眼,模糊不清的视野中,是黑色羽织飘扬的弧线,以及那张难得阴沉地带着杀意的侧脸。

 

  佩刀孤伶伶地躺在不远处,摄津万里忍着嗡嗡作响的耳鸣与那彷佛被千吨重的槌子槌过的脑袋想要试图爬过去,但在左手被砍了一刀丶腿部也严重出血的状况下,单靠右手匍匐前进根本是做不到的。

 

  会死的。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的。

 

  因此摄津万里对着那个还在与敌人交手的青年的背影张开嘴,也不管自己的声音到底能不能传达过去,他拚尽了最後的一丝力气,只求对方赶快收手。

 

  至少丶要有一个人活下来啊。

  「……快丶逃……」

 

 

〈九死一生〉byあかり

 

 

  稍早之前。

  「让我数数……一丶二丶三……」

  「十五?」

 

  两名年轻武士并肩走在无人的树林里。

 

  大大的草帽歪斜着戴在头上,他们的脸上被月光画出了半边阴影,脚下踩过有些湿润的草皮,穿越几棵看起来都长得一样的高大树木,接着步伐一致地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今天是月亮难得没被云朵挡住的日子。

 

  几十来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刀客几乎是在眨眼之际就将两人团团围住,清冷的月色使刀刃反射出几道骇人的精光,刀客们各个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还真是……被包围了啊丶哈哈。」

 

  茅崎至微微抬起帽沿,玫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细光,他将手挪至腰间,修长的五指缓缓握住了佩刀的刀柄。而站在旁边的摄津万里则相当乾脆地转过身,拔出自己的长刀时顺势勾起一抹自信又张扬的笑容,「嘛丶这种货色一下子就能解决了吧?十秒就可以放倒一个。」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了尾随在後的踪迹,只是为了不暴露出己方营区的所在地,才特意绕了远路带敌人走到树林另一端,打算在此解决,而这本来就是夜晚巡逻的工作之一。

 

  摄津万里和茅崎至背靠着背,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把自身最难以防备的丶最脆弱的地方,交付予彼此。

 

  「不愧是万里,真可靠。那麽晚点老地方碰面?」

  「啊啊丶老地方见──上吧!」

 

  年轻的两位武士朝着反方向同时往前一冲,脚下的尘土随之飞扬,刀与刀互相撞击在一块儿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场突围就此展开。

 

  按照两人以往不必多言的默契,遇上此般被包围的袭击时,他们会先各自引开一半的人,分别处理掉之後,再回到另一处靠近营区的地方会合,并且两人通常会在差不多的时间抵达会面点。

 

  然而今天却是茅崎至先赶回了会面点。

 

  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对手确实比先前的更有实力,茅崎至挨了不少伤才得以顺利脱身,所以起初他认为饶是那个几乎百战百胜的摄津万里这回也不免要苦战一番,可过了几刻钟,茅崎至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种情况从没有发生过,摄津万里是组里数一数二的强者,怎麽可能比他还晚回来?一定是出了什麽问题。

 

  茅崎至头皮一麻,随即迈开双腿朝原路奔去,连抄了好几个近路,转弯丶再转弯,迎面吹来的风开始带上血腥味,他紧握着刀,一阵寒意沿着背脊迅速上窜,果不其然,当茅崎至终於回到原本的地方时,摄津万里陷入苦战的背影近在眼前。

 

  花不到几秒茅崎至就判断出肯定是敌方来了援军,否则依摄津万里的实力是不可能被拖住的。

 

  此时摄津万里单膝跪在地上丶一手捂着右腿,佩刀被打飞到他伸出手也捡不回来的位置,眼看黑衣刀客的刀就要往摄津万里的脖子抹去,茅崎至猛地倒吸一口气,飞快向前,双手往上一划──

 

  刀身互撞,茅崎至蹙起眉,手腕微微发麻,他脸色极为难看地挡下了这一刀,玫红色的眼里难得溢满杀气,他死死咬着後槽牙与刀客僵持。

 

  「……快丶逃……」

 

  身後气若游丝的声音茅崎至没有漏听,他心一沉,蓦地睁大了双眼,粗喘着气一把挥开敌客手中的刀,茅崎至带有怒火的呐喊随着飞出去的刀一并响起:「少开玩笑了──!」

 

  接着,刀刃刺入肉体的闷声丶重物倒地的巨响丶血液喷洒而出的声音接连传出,茅崎至不断挥刀丶挡刀丶再挥刀,被对手刺了一刀的腹部正在大量涌出鲜血,然而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地执意向前,直至最後一颗人头落地时,他已经分不清身上的血哪些是自己的丶哪些又是别人的了。

 

  茅崎至只知道,再不把摄津万里搬回营区,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和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茅崎至在不知何时昏过去的摄津万里身边蹲下,瞧着他那差点就要被捅出一个对穿的右腿,茅崎至感到有些後怕,这之後若没有好好休养,肯定会落下病根的,更严重一点……茅崎至不敢再多想。

 

  「摄津万里……我还没准你死。」替对方吓人的伤势简单包扎之後,茅崎至拉起摄津万里没受伤的那只单臂绕到自己肩上,再一手揽过後者的腰,把人硬生生撑了起来。

 

  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感猛烈地朝茅崎至席卷而来,大片血迹浸湿了他的衬衣,尽管做了紧急处里,他腹部的窟窿也依然在冒血,现在甚至连将氧气吸入肺部都开始有些困难,青年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哈……真是狼狈。」

 

  茅崎至步伐缓慢地拖着摄津万里同样受了重伤的身躯往营区走,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靠着什麽东西来坚持走过这段路,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大概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视线中,茅崎至隐隐约约看见了佐久间咲也及卯木千景的身影,而在更之後的事,他就彻底没了印象。

 

  「至さん!至さん!」

  「喂丶茅崎!醒醒!」

  「他们回来了!快去通知医疗组!快叫医疗组的过来!」

 

 

  脑袋很胀,喉咙很乾,身体也还有些沉重,但已经没有再出血的感觉了。

 

  活下来了吗?

 

  「唔……」茅崎至挣扎着睁开了眼,尚未适应光线的瞳孔还无法聚焦,突然间,一团红色窜入了视野里。

 

  「至さん!你醒了吗!」佐久间咲也激动地放下手中的毛巾,很是慌乱的看着茅崎至,又看了看拉门,似乎是在犹豫该先做什麽。

  「身体怎麽样?要先喝点水吗?」红发少年最後决定先递一杯水给伤患,看着对方小口小口喝下去,确认过茅崎至暂时没什麽大碍後,才起身着急的拉开门。

 

  门一开,正好看见走路一拐一跛的摄津万里与卯木千景朝这儿走了过来,於是佐久间咲也赶紧招了招手喊道:「至さん丶至さん醒过来了!」

 

  「什丶!」摄津万里扶着墙,用单脚奋力地往前跳呀跳,碰的一声猛地推开门,那双他害怕再也看不到的玫红色眸子恰好望了过来。

 

  茅崎至对他淡淡地笑了笑。

   摄津万里鼻子一酸。

 

  他关上门,缓步走到茅崎至身边坐下,坐下时身子还晃了晃,他的双脚在听见昏迷了一个多星期的茅崎至终於醒过来时就开始发软。

 

  那个恶梦般的夜晚过去後,摄津万里休息两天就醒了过来,医疗组的成员一边帮他换药一边同他说他是被茅崎至拖回营区的。

 

  「当时你们身上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吓死人啦!如果再晚一点点,万里君你可能就没命了……要好好感谢至さん啊,他肚子被捅了一刀但还是坚持把你拖回来了。」

 

  摄津万里一时哑然,等到那人走了他都还回不出任何一句话。

 

  这次是他失算了,没料到对方搬救兵的速度那麽快,速度快就算了,救兵里头有几个身手相当厉害的家伙,他的大腿不慎被砍了一刀,还一次要对付多人,才衍生出後面被压着打的情况。

 

  如果,他能挡下那一刀的话,茅崎至也不用因此受重伤。

 

  摄津万里紧紧皱着眉,他痛恨自己的大意,强烈的自责感与对己身的愤怒一涌而上,这些情绪几乎要淹没了他整个人。

  又过了几天,身体恢复能力良好的摄津万里已经可以下床走一点路,可把他带回来的茅崎至却迟迟没有要睁开眼的打算。

 

  茅崎至昏迷了整整一个多礼拜,途中还反覆发低烧,听到这些的摄津万里担心极了,若不是自己也还是伤患,被卯木千景勒令每天只能下床一小会儿,他肯定寸步不离地陪在茅崎至身边。

 

  「万里?」

 

  缠在心脏上紧紧绷着的那一条线突然松了开来。

 

  当一滴液体落到手背上时,摄津万里才回过神,察觉到自己发生了什麽事,他连忙低下头,眼眶後知後觉的开始发热,眼泪彷佛坏掉的水龙头般不断涌出,摄津万里死死咬着下唇,拼命眨眼。

 

  茅崎至愣住,他怎麽也没想到那个一向要强的摄津万里竟然会哭。

 

  从被窝底下伸出手,茅崎至揉了揉那颗棕色脑袋,几声压不住的细碎啜泣传入他的耳腔,接着又滑落进他心底,在他心底泛开一圈圈暖暖的涟漪。

 

  「只不过是睡得久了一点,万里太夸张了……而且我这不是醒了吗?」茅崎至轻声说道,嗓子还有些低哑。

  「……什麽睡得久一点……你睡了整整一个多星期你知道吗!」摄津万里语带哭腔,一句话好半天才能顺畅地说出口。

 

  「真的假的?有那麽久喔……」

  「你感慨个什麽劲儿啊!我都快担心死了!」

 

  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摄津万里的感受,今天要换作是摄津万里陷入昏迷,他自然也会如此担心。

 

  手沿着摄津万里的头顶下滑,指尖抚过绑在脑袋上的绷带丶抚过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最後停在下巴处,试探性的抬了抬,茅崎至发现对方没有抗拒,便顺势将摄津万里布满泪痕的脸抬起。

 

  「万里。」

 

  摄津万里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将自己的手叠上茅崎至贴在他颊边的手,泪珠在绀蓝色的眼眸里打转,他咽了咽口水,嘶哑的声音杂揉在哭腔里:「……很担心啊。」

  茅崎至顿了顿,接着一把揽过摄津万里,让後者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慢慢拍着摄津万里颤抖的背,似乎是想透过这个动作无声的告诉他:我在这。

 

  茅崎至从不觉得哭是什麽大事,即便他从小的教育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一样不认为掉眼泪是多难堪的事。

  毕竟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在这个身边的人随时有可能丧命的武士身份中,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迎接死亡的灵魂会不会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哭泣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啊。

 

  「我知道了……但我现在醒了,所以没事了,嗯?」

  「我就在这里啊,万里。」

 

  还能活下来像这样抱着你丶拍拍你的背,真是太好了。

  还能活下来喊你的名字而你有回应,真是太好了。

  还能活下来跟你说一声「我在这」,真是太好了。

 

  「……嗯。」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还活着,这样就好。

 

 

  「嗯……其实万里哭起来挺可爱的。」

  「哈啊?你再说一遍?」

 

  「没有,我什麽都没说。」

 

  摄津万里瞪着眼前那个笑得欢快的人,心想到底是谁才可爱啊。

 

  「真火大。」

  「诶?等等丶别过来,我还是伤患你想干什──」

  

  唇上传来的痛感让茅崎至忍不住蹙起眉,却又在对方的舌头舔过自己的唇缝时松开了眉头,双手捧起摄津万里的脸吮.吻回去。

 

  谢谢我们,都还活着。

 

〈九死一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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